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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是法国哲学家笛卡尔提出的哲学命题,笛卡尔认为:所有的事物都可以遭到怀疑,但是“有一个我”这件事没有办法怀疑,因为怀疑这个行为能发生的前提就是有一个能进行怀疑的主体存在。

“我思故我在”的一词的出现,起源于17世纪的法国哲学家笛卡尔,他建立了哲学中的确定性的原则的方法——普遍怀疑法,通过这一方法提出了“我思故我在”这一哲学或者称作“形而上学第一原则”,同时也是笛卡尔哲学的第一原理。

“我思故我在”这一哲学命题具有认识论和形而上的意义。这一命题充分发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和生命的重要性,为哲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对于反对封建神学、启蒙新兴资产阶级的理性主义、启蒙思潮和一般哲学主体性原则有着重要意义。勒内·笛卡尔的哲学命题明确了思维和存在的关系,也为后来的唯理论奠定了基础,他坚持认为理性的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人类摆脱神学束缚的工具。

诞生背景

历史背景

15世纪末的“地理大发现”,航海贸易的发展,提高了社会生产力水平,逐渐形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文艺复兴大力发扬人文主义精神,肯定人的地位,反对封建思想,思想家们注重发展科学,将自然作为认识的对象,17世纪的笛卡尔自己创立了解析几何、将伽利略·伽利莱的运动相对论大力发展、发展了宇宙演化论,进而导致自然科学的发展树立了理性的权威,也为近代哲学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材料,笛卡尔通过对自然科学的研究为近代哲学的发展奠定基础,建立了哲学中的确定性的原则的方法——普遍怀疑法,用普遍怀疑的方法提出了“我思故我在”这一哲学或形而上学第一原则,同时也是笛卡尔哲学的第一原理。

哲学背景

近代时期,社会生活出现两个特点,一是教会威信的衰落,二是科学威信的上升。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发生于14至17世纪,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文艺复兴是摧毁了经院哲学体系,西欧各国开始重新研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而笛卡尔正是受到亚里士多德哲学的影响,开始思索运用怀疑的方法提出“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开启近代哲学。

原文与出处

“我思故我在”出现在笛卡尔的著作《谈谈方法》中:“我发现,“我想,所以我是”这条真理十分确实、十分可靠的,怀疑派的任何一条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发生动摇,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予以采纳,作为我所寻求的那种哲学的第一条原理。”

“我思故我在”出现在勒内·笛卡尔的著作《哲学原理》中:“我们既然这样地排斥了稍可怀疑的一切事物,甚至想象它们是虚妄的,那么我们的确很容易假设,既没有雅威,也没有苍天;也没有物体;也很容易假设我们自己甚至没有手没有脚,最后没有身体。不过我们在怀疑这些事物的属实性时,我们却不能同样假设我们是不存在的。因为要想象一种有意思的东西是不存在的,那是一种矛盾。因此我思故我在的这种知识,乃是一个有条有理进行推理的人所体会到的首先的、最确定的认识。”

因此,无论勒内·笛卡尔怀疑到哪里,他终于不得不宣告说:“我怀疑,我思想,因此我存在(dubito,cogito,ergo sum)。”

正如笛卡尔在页边注中解释;“当我们怀疑时,我们不能怀疑自己的存在。”

笛卡尔的作品《理性之光对真理的探求》中描述:“可是我曾说服我自己相信世界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精神,也没有物体;难道我不是也曾说服我相信连我也不存在吗?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曾说服我自己相信什么东西,或者仅仅是我想到过什么东西,那么毫无疑问我是存在的。即有我,我存在这个命题,当我说出它来,或者在心里想到它的时候,这个命题必然是真的。可是我还不大清楚,这个确实知道我存在的我到底是什么,所以今后我必须小心从事,不能冒冒失失地把别的什么东西当成我,同时也不要在我认为比我以前所有的一切认识都更可靠、更明显的这个认识上弄错了。就是为了这个原故,所以在我有上述这些想法之前,我要先弄清楚从前我认为自己是什么,并且我要把凡是可以被我刚才讲的那些理由所冲击到的东西,完全从我旧的见解中去除掉,让剩下来的东西恰好是完全可靠和确定无疑的。那么我以前的认为呢?毫无疑问,我想过我是一个人。可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是说一个有理性的动物吗?当然不是;因为在这以后,我必须追问什么是动物,什么是有理性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将要陷入无穷无尽的问题上了,而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实在无意义。”

内容

“我思故我在”即“我思想因而我存在”,其中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包含两部分内容:“我思”和“我在”。“我思”中的“我”不是指我的肉体,而是思维包括怀疑、意愿、情感、想象以及人能直接意识到的任何精神活力,是指一个思想的主体。他解释说:“我只是一个思想的东西,是一个心灵、一个理智或一个理性。”当我的身体不完全时,我依然可以思考,因而我的精神、灵魂是和肉体是完全不同、完全分离开来的。“我思”中的我是超越形体的我,因为我完全可以在没有形体时做一些活动,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思想。思想是“我”的一种本质属性,“我”只要一旦停止思想,自身也就不存在了。而“我思故我在”哲学真意是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他认为理性本身含有自我批判和自我反思的含义,它是建立在自我意识的基础之上的,因此必须受到自我明证性的批判审视。

在第二次沉思开始时,勒内·笛卡尔已经到达了他认为的终极怀疑水平——他的论点来自于一个欺骗性的雅威的存在——他检验了他的信仰,看是否有谁在怀疑中幸存下来。他相信自己的存在,因此他发现不可能怀疑自己的存在。即使存在一个欺骗的上帝(或邪恶的恶魔),人们对自己存在的信念也是可靠的,因为只有当一个人存在时才能被欺骗。笛卡儿建立第一真理的目的是为了证明他的标准的能力,即自明命题的直接清晰度和独特性,尽管采用了一种普遍怀疑的方法,但仍能建立真实和合理的命题。由于这一论证,勒内·笛卡尔认为科学和数学是合理的,因为它们的建议是建立在同样直接的清晰性、独特性和自明性之上的。因此,笛卡儿思想的独创性,并不在于表达“我思”——这是我们将看到的其他前人所完成的壮举——而是在于利用“我思”来证明最基本的认识论原则,即科学和数学是靠清晰、独特和自明来证明的。

翻译

“我思故我在”:“Je pense ,donc je suis.”(法文);“Ego cogito,ergo sum”(拉丁文);“I think,therefore I am.”(英文),中国旧译为“我思故我在。”将法文的“je suis”翻译为“我存在”,再将现代汉语的“我存在”翻译为古代汉语的“我在”。但是这个“在”字读者一般理解为“在场”或者“死亡”的意思,而将“suis(sum)”翻译为“是个东西或是个个体。”译文所表达的意思不完全符合作者的原意。

溯源与流变

溯源

世人普遍认为“我思故我在”是出自笛卡尔,但是他并非第一个提出则这个观点的人,在亚里士多德的作品《尼各马可伦理学》中对这一概念做了详细的解释:“如果幸福在于生活或实现活动,并且一个好人的实现活动如开始就说过的自身就是善的和令人愉快的;如果一物之属于我们自身是令人愉悦的;如果我们更能够沉思邻人而不是我们自身,更能沉思邻人的而不是我们自身的实践,因而好人以沉思他的好人朋友的实践为愉悦,那么享得福祉的人就需要这样的朋友。因为,他需要沉思好的和属于他自身的实践,而他的好人朋友的实践就是这样的实践。”

和“我思故我在”相似的是奥古斯丁(Augustine of Hippo,古罗马帝国时期天主教的思想家)“我怀疑故我在”,他认为,即使怀疑论者否认感知内容的外在实在,或将其置而不论,但他们仍然不能怀疑感觉本身的内在存在。在我怀疑的同时,我作为怀疑者不能怀疑我自身的存在。

流变

缸中之脑

在哲学中,缸中脑(Brain in a vit,简称BIV)是一种用于各种思想实验的场景,旨在提取人类对知识、现实、真理、心灵、意识和意义等概念的某些特征。关于“缸中之脑”的最早思想实验源于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哲学家),他基于研究核弹头散发出的一种放射性物质为什么只对人脑有危害,丹尼尔的猜想是为了展开对身心本质的探究。20世纪70年代希拉里·普特南(Hilary Putnam,哲学家)在他的作品《理性、真理与历史》中提出的“缸中之脑”思想在于研究批判形而上学,并非是对身心问题的质疑或者探究反怀疑主义。在普特南的作品《理性、真理与历史》时,普特南已经发现了科学实在论的很多问题,例如它将客观世界与人的心灵、意识截然二分,不可能实现的上帝视角等等,并在对科学实在论的批判的基础上,提出了内在实在论。而内在实在论改变了指称理论的部分观点,普特南以缸中之脑思想实验问题,论证科学实在论的自我矛盾之处他在。它概述了这样一种场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机器或其他实体可能会把一个人的大脑从身体中取出,将其悬浮在一个维持生命的液体中,并通过电线将其神经元连接到一台超级计算机上,该超级计算机将为其提供与大脑正常接收的电脉冲相同的电脉冲。根据这样的故事,计算机将会模拟现实(包括对大脑自身输出的适当反应),而“无实体”的大脑将继续拥有完全正常的意识体验,比如一个有实体大脑的人的意识体验,而这些意识体验与现实世界中的物体或事件无关。

缸中大脑的场景最简单的用途是作为哲学怀疑主义和唯我论的论据。一个简单的版本是这样的:由于缸中的大脑发出和接收的脉冲与它在颅骨中的脉冲完全相同,并且由于这是它与环境相互作用的唯一方式,因此不可能判断。从那个大脑的角度来看,它是在头骨里还是在大桶里。然而,在第一种情况下,这个人的大部分信念可能是正确的;在后一种情况下,他们的信念是错误的。既然论证说,如果一个人不能知道自己是否是缸中的大脑,那么他就不能知道自己的大部分信仰是否可能是完全错误的。既然原则上不可能排除自己是缸中之脑的可能性,那么就没有充分的理由去相信一个人所相信的任何事情;持怀疑态度的论证则认为人肯定不可能知道它们,从而引发了对知识定义的质疑。其他哲学家利用感觉及其与意义的关系来质疑大桶里的大脑是否真的被欺骗了,从而提出了关于知觉、形而上学和语言哲学的更广泛的问题。

缸中脑是印度玛雅幻觉柏拉图洞穴寓言、庄子“庄子梦见自己是一只蝴蝶”以及勒内·笛卡尔《第一哲学沉思录》中恶魔的当代版本。

关联概念

唯理论

笛卡尔的哲学以普遍怀疑为基础,经过对身边产生怀疑,从而得出“我思故我在”这一哲学原理,由此确立了自我意识的绝对优先性,通过对精神实体中的各种思想观念进行分析,从而创立了唯理论。笛卡尔将思想观念大致分为三类:天赋观念、外界观念、被创造出来的观念。在《第一哲学沉思集》中,笛卡尔对第一思想观念和第二思想观念进行分析,大力推崇天赋观念,将天赋观念视为知识体系的基点,由此演绎出其他的理性观念。而外界观念笛卡尔认为它的本质从“天赋观念”中演绎分化出去的,并且抑制这种观念在认识中的作用。

身心二元论

笛卡尔在提出“我思故我在”哲学命题之后,又提出“我究竟是什么”的问题,他认为:“我可以设想我没有形体、没有我所在的世界、没有我立身的地点,却不能因此设想我不是。相反,正是根据我想怀疑其他事物的真实性的这一点,可以推出我是。另一方面,只要我停止了思想,尽管我想象过的其他一切事物都是真的,我也没有理由相信我是过。因此我认识了我是一个本体,它的全部本质或本性只是思想。它之所以是,并不需要地点,并不依赖任何物质性的东西。所以这个我,这个使我成其为我的灵魂,是与形体完全不同的,甚至比形体容易认识,即使形体并不是,它还仍然是它。”勒内·笛卡尔运用普遍怀疑法,完成了身心二元论的证明,即我思一个纯思维的存在。

相关著作

《谈谈方法》

《谈谈方法》(Discours de la méthode)是法国著名哲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笛卡尔的著作之一,文章以谈论的方式论述了他的方法论的思想、道德规则和形而上学理论等。文章的第四部分当中,笛卡尔论述了他的哲学原理“我思故我在”,这也是他形而上学的基础命题,在此基础命题得出结论:“我”是一个在思维的本体。

《哲学原理》

《哲学原理》是勒内·笛卡尔的著作之一,全书共分为四章,这本书中,笛卡尔的基本出发点和第一条原则就是主张对一切事物都采取怀疑的态度,他怀疑一切感性经验,因为感官会出错。他认为即使我们怀疑一切,却不能怀疑我们是在怀疑这一切,不能怀疑自己的存在。最终得出了第一哲学原则“我思故我在”,它是认识的出发点且毫不动摇。

《第一哲学沉思集》

《第一哲学沉思集》是笛卡尔的著作之一,以普遍怀疑为研究的起点,他认为只是“我在怀疑一切”这点是无可怀疑的。我在怀疑,所以我存在;如果我在怀疑,而我自己不存在,这是一个矛盾,因此得出结论“有我,我存在”这个命题的真实的,而我的本性是思维的东西,故“我思故我在”这是一个事实。“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在普遍怀疑的基础上得到的一个确实性命题,从这个命题可以推出其他事物的知识,其它事物的认识依赖于它而它不依赖于其它事物的知识。笛卡尔将“我思故我在”作为哲学的第一原则。

评价与争议

海德格尔对“我思故我在”的批判

马丁·海德格尔(德语:Martin Heidegger,德国哲学家)在著作《存在与时间》中对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哲学进行批判。

“我思故我在”使“我”成为一个特殊的主体,这具有怎样的哲学意蕴呢?在勒内·笛卡尔之前,任何存在者、任何事物都可以看作是主体,但现在“我”成为特殊的主体,主体这个概念的外延被限制 在人身上,其它存在者则作为他物与“我”这个主体相对,因而成为“对象”,成为“客体”。而“对 象”、“客体”这一词在此之前所表示的是在纯粹想象中出现在某人面前的东西。在海德格尔看来,“主体”与“客体”的这种意义变化不是单纯的语言用法问题,它实质上反映了对存在者的存在的阐释的变化,反映了“此在的根本变化”。作为“我思”的“我”从此成为所有确定性和真理建立于其上的基础,“我”从此成为人的突出的本质的定义,“我思”、“主体”成了判定存在者的存在的法庭,人因此在其它存在者面前取得了优先地位。海德格尔在分析从中世纪到勒内·笛卡尔时代的变化时指出:“决定的东西并不是人从迄今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而达到了自身,而是整个人的本质发生了变化,因为人成为了主体。”

海德格尔将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命题放在“存在的遗忘”的大背景中进行剖析的。在对“世界”本体论的批判中,海德格尔已经看到数学认识的方式对笛卡尔的存在观念的影响,在对“我思故我在”的剖析中,海德格尔则深入挖掘了“数学的东西”的形而上学意义,揭示出笛卡尔的怀疑的方法、笛卡尔对自明性、确定性的追求以及“我”作为特殊主体的确立的形而上学根源。通过将“我思故我在”与“数学的东西”结合起来所进行的分析,海德格尔揭明:第一,勒内·笛卡尔把“我”设定为固定不变的、持续存留的东西,设定为“总已现成的事物”,“我”作为“能思之物”。在存在者状态下被设立为实体,这就是笛卡尔所理解的“我”的实质。第二,尽管笛卡尔在“我思故我在”中将“我在”设定为与“我思”一样源始,但这种基本传统形而上学的对“我在”的阐释根本未触及“我在”的本真内涵。笛卡尔实质上也就没有规定、讨论“我在”,更未能领悟到“我在”的意义就在于“我在一世界之中”即“在世”,因而笛卡尔也就遗忘了存在。第三,“我”被突出出来,“于是,自我就成了与众不同的主体,于是,人的本性也就首次进入了自我意义上的主观性的领域了。“我思故我在”实际上是整个传统形而上学的根本命题,通过对这一命题的剖析,海德格尔清理出了这一命题因而也是整个勒内·笛卡尔哲学的本体论基础,从而在解构传统形而上学的征程中迈出了另一个重要的步伐。

评价

康德在他的著作《纯粹理性批判》中评论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命题:“我不能像笛卡尔所认为的那样从我思中推导出我的存在(因为设果如此,那么就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所有思维着的东西都存在)”,反之“我的思维与我的存在是同一的。被误认为作笛卡尔之推理的我思故我在实际上是同语反复,因为我思直接陈述我在。”康德正是沿用笛卡尔的“我思”思想路线,提出了先验自我的概念理论,最终完成了他的先验认识理论。

局限性

笛卡尔的第一原则“我思故我在”它是建立在笛卡尔所谓“自明的”原则之上,笛卡尔说:“如果我为此而在这里说过,‘我思故我在’这个命题是在所有命题中展示给一个有序的哲思者的第一性的和最缺然的命题,那么我并不想因此而否认这一点,即:人们必须首先知道什么是‘思维’,什么是‘存在’,什么是‘确然’。”又说:“谁要是不首先知道思维是什么和存在是什么,谁就不能肯定他是否在思维,是否存在。”自明性的观念被笛卡尔视为“天赋观念”,而这些自明性的观念导致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哲学命题不成其为第一原则。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