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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

玉兔

玉兔又称月兔，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嫦娥奔月中的神兽，居住在月球上，负责在月宫里捣药。

玉兔这一形象来源于中国古代神话嫦娥奔月，西汉壁画中的玉兔形象常为奔跑状。东汉后期玉兔开始和王母娘娘神话体系及中国传统神话体系合并，替换为捣药玉兔，常伴嫦娥左右，被视为嫦娥的宠物。明代小说《西游记》中的玉兔早期也是在广寒宫中捣药，但为了报嫦娥的一掌之仇下凡成妖，欲对唐三藏作恶，后阴谋暴露，被太阴星君和嫦娥带回天宫。玉兔的形象在此有了更为丰富的表达。

事实上，玉兔的形象，在全球不少民族的神话传说中都有所提及。印度诗歌集《梨俱吠陀》中就有了月亮与玉兔的内容，国内外不少学者也认为玉兔来源于印度。而在阿兹特克神话、非洲、墨西哥、北美的神话中，都有月亮与兔子相联系的传说。

形象设定

在早期的汉代墓室壁画中，玉兔常呈现奔跑状；东汉中期，许多画像材料中的月中兔开始出现了捣药玉兔的形象，东汉之后，玉兔的形象就稳定为捣药玉兔。据学者推测，捣药玉兔的形象演变可能与西王母神话体系中的捣药兔有所关联，但也仅可能只是中国神话体系的神仙标志之一。

明代吴承恩所著的长篇章回体小说《西游记》，则对玉兔这一形象进行了扩充。书中的玉兔精原是广寒宫捣药的玉兔，为了报嫦娥的一掌之仇下凡成妖，她私自偷开玉关金锁，假扮公主抛绣球，想要招亲金蝉子，并欲采阳补阴而得道成仙，后被识破阴谋，太阴星君和嫦娥仙子求情将她带回天宫。“玉兔精” 下凡人间可化身为公主，可见其相貌、才艺均不凡。且玉兔精手使一根名叫捣药杵的短棍，善于变化，这“捣药杵”就脱胎于神话传说中“玉兔捣药”的故事。

历史起源

玉兔这一形象来源于中国古代神话嫦娥奔月。商代文物中已有玉兔神话观的表现，体现为商周以来的玉兔形象。战国初年，《归藏》一书记载了“嫦娥奔月”这个故事，只是后来该书亡佚。但《文心雕龙·诸子》对其作出了明证，书中提及：“《归藏》之经，大明迂怪，乃称弈毙十日，妲娥奔月。”（追溯古代的《归藏经》，也曾大谈迂阔怪异之事，说后羿射杀十个太阳，嫦娥奔向了月宫）同时代的屈原，在其《天问》中又说：“顾菟在腹”（是否兔子腹中藏身），“安得夫良药，不能固藏”（哪儿得到不死之药，却又不能长久保藏）。但人们对嫦娥奔月这一故事的详情依然未得而知。西汉《淮南子·览冥训》说：“弈请不死之药于王母娘娘，妲娥窃以奔月，帐然有丧，无以续之。”（后羿在昆仑山见到王母娘娘，从她那里求得不死的药。而他的妻子偷吃仙药飞上了月宫。后羿悲痛欲绝感到家里死人一样，后来害怕有同样的事发生就没有娶妻子了）

直至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引汉代张衡《灵宪》，对该故事才有详尽记载：弈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妲娥窃之以奔月，将往，枚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昌。”妲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嫦娥，后羿的妻子。偷了王母的不死药吃了，就飞向月亮。将要去的时候，让有黄给算了一卦，有黄算完卦之后对她说：“是"吉"，你翩翩飞去，独自向西，如果见到天黑暗，不要惊慌恐惧，之后就会好了。”嫦娥于是停在月亮上，从此变成了蟾蜍）

嫦娥奔月的结果是由人变成了异物。最先是蟾蜍。到了西汉时期，大多数典籍已明确记载蟾蜍与玉兔同存月中。刘向《五经通义》说：“月中有蟾蜍与玉兔何？月，阴也；蟾蜍，阳也，而与兔并，明阴系于阳也。”（月亮中为什么有蟾蜍和玉兔呢？月亮性阴，蟾蜍性阳，和玉兔在一起，就是阴阳调和了）刘向此说一出，遂使月中赖蛤蟆、玉兔异类而并存。而关于月中除蟾蜍外又增添一只月兔的疑问，闻一多在《天问释天》作解释称：“以语音讹变之理推之，盖蟾蜍之蜍与兔音近易混，蟾蜍，变为蟾兔，于是一名析为二物，而两设蟾蜍与兔之说生焉。”据此，原来是语音的以讹传讹才使蟾蜍、玉兔并存月中，实际上玉兔并不存在。

东汉后，人们把蟾蜍从月中逐出，只保留了玉兔。《握斗枢》中有“月中有黑兔”之说，《春秋运斗枢》又说“行失瑶光则兔出月”。魏晋之后，随着人们对月宫想象的增多，嫦娥开始被逐渐美化，与此相照应，有着美好形象的玉兔在月宫中的地位逐渐提升，成为陪伴嫦娥的主要形象，逐渐取代了黑眶蟾蜍成为月宫中的主角，并在后世诗人的吟咏中不断强化。

历史演变

月兔图像最早出现在西汉初年的马王堆汉墓帛画中，从此时直到东汉一直是以奔跑的姿态存在；捣药兔的形象最早于西汉末年出现，直到东汉一直是作为王母娘娘的固定搭配图像而存在。二者到东汉才开始发生混同，即月兔开始以捣药的姿态存在。

奔兔

在许多较早期的汉代墓室壁画及画像石中，经常可以看到月中兔作奔跑状的形象。例如在属西汉中期的洛阳西郊浅井头墓室顶脊壁画上所绘女娲手捧的圆月中，即是一只蟾蜍和一作奔跑状的兔子。另外，在同属西汉时期的洛阳烧沟61号西汉墓壁画，以及西安交通大学附小墓室天井壁画上，月中的兔子也都是作奔跑状。此外，在时代属新朝时期的盱眙县汉墓的棺盖顶板所出现的日月图中，其右方的月中也是一只蟾蜍和奔兔。由此可以得知，大约在东汉中期以前的图像材料中，月中的兔几乎都是作奔跑状的，月亮中并没有捣药的玉兔。

捣药白兔

在偃师辛村出土的新莽时期的墓室壁画中，一只白色羽翼兔子半跪在王母娘娘前，一手持臼，另一手当持杵。这是最早的捣药兔形象。进入东汉，艺术图像中的捣药兔开始大量出现，并基本构成了西王母图像的固定搭配，可以说有西王母图像的地方几乎都有捣药兔。西王母形象的首次明确出现是在《山海经》中，早期只是一个“豹尾虎齿，蓬发戴胜”的神怪形象，后来随着不断地艺术加工，西王母几乎上升到至上神的地位，长生不老也成为西王母这一形象的核心意义指向。但此时的西王母并没有长生不老药，真正将两者联系起来的其实是月光花这个传说。由此可推测捣药兔的出现和嫦娥奔太阴星君话有关，确切地说，捣药兔当同古老的月兔神话有关，捣药的白兔当是月中白兔形象的分化。

玉兔分化出捣药兔，除了不死之药神话的关系外，还和其白色的体貌有关。白色是长寿的象征，在汉代文献及艺术图像中，长生的西王母就是白发满头。《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中记载了司马相如在《大人赋》中言，“吾乃今目睹西王母然白首。”（我现在才见西王母容仪，满头白发）在西汉末“行西王母诏筹”的运动中，百姓亦“传书曰：‘母告百姓，佩此书者不死。不信我言，视门枢下，当有白发。’”（西王母通知百姓，佩戴这个文书的人，就可以不死。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去看城门的转轴下面，应该有白头发作为证据）正是因为信众意识中的西王母为白发的形象，所以人们才会将白发当作她传谕于众的信证。《抱朴子》中记载了：“虎及鹿兔，皆寿千岁，寿满五百岁者，其毛色白。”（老虎和鹿、兔子都能活到上千岁，满五百岁的动物，毛发就会变白）月兔通体雪白的外貌正符合人们对于长寿的认知，所以，在西王母同嫦娥奔月神话产生交集时，月兔开始同西王母联系起来，并以瑞兽的形象在她身边出现。由此，捣药兔完成对原始月兔形象的替代。

主要关系

嫦娥

嫦娥，中国神话人物。嫦娥奔月神话与后羿射日、女娲补天、共工触山神话并列为中国四大著名神话。嫦娥别名姮娥、常娥、恒娥、桓娥、亘娥，是后羿的妻子，因偷食长生不老药而奔月。在道教中，又称为月神、太阴星君。

嫦娥的神话最早可以追溯到《山海经》，相关故事最早出现于商朝的《归藏》，后来在西汉刘安的《淮南子》和东汉张衡的《灵宪》中故事得到大幅度扩充，直至东汉末年，学者高诱在给《淮南子》作注时，确立了嫦娥和后羿的夫妻关系。而嫦娥在飞入月宫之后变成了蟾蜍，直到南北朝后期，才回归女儿身。玉兔早期由于语音讹变被视为嫦娥在月宫中的另一异化形象，后来才作为嫦娥的宠物出现，常在月宫中捣药。

文化内涵

古人有种说法，即兔子可以“望月而孕”。张华《博物志》记载：“兔毫，望月而孕，口中吐子。”（兔子互相舔毛，望着月亮就能能受孕，从空中吐出小兔子）《埤雅》中也谈到：“兔，吐也，旧说兔者明月之精，视月而孕。”（兔子，是吐出来的，前人说兔子吸收月亮的精华，望着月亮就能怀孕）望月而孕”当然是无稽之谈，但这种说法在古代却有不少人相信。如《春渚纪闻》记载：“东坡先生云，中秋节月明，则是秋必多兔，野人或言，兔无雄者，望月而孕。”（苏轼先生说，到了中秋月亮明净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兔子。粗鄙之人说兔子没有雄性，都是望着月亮就怀孕了）通过中秋圆月的明暗来判断兔子的多寡，不过是根据“望月而孕”的说法所作的主观臆测罢了。明人徐应秋就对此加以批驳，他在《玉芝堂谈荟》中说：“雌雄交感即孕，匝月而产四子，或三子，有至七子者。后每月辄如之，乃知前人所云兔‘望月而孕’与‘子自口吐’之说皆讹。”（兔子雌雄交配之后就会怀孕，满一个月能生三四个小兔子，甚至七个。后来的每一个月都是这样，这才知道前人说的兔子望着月亮就能怀孕和小兔子从口里吐出来的说法都是谣言）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古人之所以会有兔子“望月而孕”的说法，可能来自兔子假妊娠的现象。在母兔群养、仔兔断奶晚及受到不育公兔性刺激等情况下，母兔会出现乳腺膨胀，衔草做窝的现象，好似妊娠，却没有孕育胎儿，这就是兔子的假妊娠现象。古人认为兔子能“望月而孕”，当是受到了这一现象的误导。兔子多于夜间活动，其活动的时段多能见到月亮的隐现，古人对兔子假妊娠的现象无法解释，故而创造了“望月而孕”的说法。